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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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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脫衣一事, 於穆千璃而言倒也不算難事。

她雖是未替旁人脫過衣,但自己自是每日都在做,只是替自己做和替別人做的區別罷了。

想來, 上一回她將自己脫得幾近赤.裸, 容澈卻是穿戴整齊,即使他們親密地同躺一榻睡了一夜, 沒能成功懷上,似乎也是理所應當。

但親吻一事, 穆千璃未曾與任何人這樣做過, 她對此幾乎是一無所知。

今日是穆千璃月事結束後的第七日。

也是她早該行動, 卻遲遲未動的第七日。

如何親吻, 她不會親吻。

甚至因著念及此事,這些日子,她有意無意將目光落在容澈的雙唇上太多次了。

越是頻頻關註,那處便叫她越是心慌意亂,浮想聯翩。

容澈的嘴型很漂亮, 雙唇飽滿,挺翹瑩潤。

不知是因著他體弱的原因還是本身唇色不深, 那處並不顯得艷麗,所以在平日裏被他其他漂亮精致的五官掩蓋下了些許光芒。

但此時單擰出來細看,卻也同樣是叫人移不開眼的存在。

好似很軟, 即使那處本就該是柔軟的。

但卻叫人看著,似乎應該比自己抿唇時的觸感要更加柔軟。

甚至叫人不由想象,若是要用唇相貼,不就需得靠得極近。

會感受到他的呼吸, 嗅聞到他的氣息,以及接觸那雙唇時所感受到的溫度。

每每想起, 便叫人覺得心尖發顫。

思緒間,耳邊忽的傳來容澈的低聲:“千璃,我嘴上沾了什麽東西嗎?”

穆千璃一楞,赫然回神:“沒有,我走神了罷了。”

走神。

她在飯桌上望著容澈的雙唇走神。

這不是頭一次了。

容澈眉梢微挑,將穆千璃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又多看了幾眼,這才好似並未察覺任何異樣似的收回了目光。

今日白日,容澈收到了衛嘉寄回的信。

信上說著他已帶著他的妹妹啟程返回扶風鎮,算著從信寄出到收到的時日,大抵也就這幾日他便回來了。

穆千璃得知這個消息時,心下慌亂了一瞬。

她的計劃還未成功,本也不易,在衛嘉回來後便更難得機會下手了。

今夜,她本是應該抓緊時間趕緊行動了。

但待到暮色四合之際,她仍是在屋裏龜縮了下來。

她還是覺得緊張。

光是在腦海裏描繪一遍那個畫面,都覺得叫人無從下手。

左右徘徊搖擺不定之下,穆千璃還是打消了今夜行動的想法。

正當她準備上榻休息時,屋頂忽的傳來一陣異動。

穆千璃神色微變,剛生出幾分警惕之時,頭頂正上方便被人用瓦片敲打了兩下。

而後,透過房梁傳入一道模糊低磁的男聲:“千璃,睡了嗎?”

穆千璃楞了一下,連忙邁步跑出屋中。

一擡頭,竟見容澈躬著身子蹲在她家屋頂上。

“你在這幹什麽?”

容澈輕松蹲在屋頂上的姿勢在瞬間切換為不太熟練小心緊繃的模樣。

他一手扶著屋頂上的瓦片,一手拿起一壇酒,溫聲沖穆千璃道:“想著你我許久未曾一起在屋頂喝酒了,以往都是你邀約我,今日便想主動問問你。”

穆千璃仍舊怔楞,呆呆地看著容澈,一時間沒說話。

容澈抿了抿唇,便帶動那道朝他看來的目光隨之移動跟隨。

那雙唇微動張合,又問了一遍:“你想喝嗎?”

穆千璃驟然回神,一邊有了動作,一邊急促道:“你別動,我家是斜頂,你扶穩了,我馬上上來。”

穆千璃攀爬間有些懊惱,如此模糊不清的夜色中,她竟又一次不由自主將目光定在了容澈的雙唇上,以至於險些沒註意到他危險的姿勢。

容澈乖乖地蹲在原地沒動,甚至穆千璃從後方爬上來,他也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點沒有回頭。

直到穆千璃順利爬上屋頂,三兩步走到容澈身邊,一伸手便扶住了他的胳膊:“我先帶你回你家屋頂上,我家這不太安全。”

容澈輕輕“嗯”了一聲,臂膀撐著穆千璃扶住的力道小心起身,還不忘抱起自己帶過來的兩壇酒。

就在他剛站起要轉身邁步之時,他忽的身形一歪,像是腳下沒有踩穩。

“小心。”

穆千璃脫口而出的急聲下,容澈手臂一動,順著晃動的力道就快速從她掌心中抽了出來,再好似慌亂地在空中舞動了兩下,就這麽順勢抓住了穆千璃的手。

穆千璃掌心一熱,垂眸便見自己下意識也收緊的手和容澈的手相處交握在了一起。

牽手似的,他緊緊抓著她不放,好似已完全依附在了她支撐的力道上。

穆千璃心口猛跳了一下,好像又要不自覺擡眸看向他的嘴唇。

她連忙又克制了視線,一把幫容澈拿過手上的酒壇,轉身卻沒放手:“我帶你過去,抓緊。”

容澈很聽話,亦或是也的確害怕,他抓得很緊,本就比穆千璃寬大的手掌幾乎要將她完全包裹一般。

穆千璃步伐穩健地帶著容澈一步步朝他家屋頂走去,還刻意放慢了速度,配合身後身嬌體弱或許平衡能力還不太行的“柔弱”男子。

將要跨過兩家院子相隔的圍墻時,穆千璃短暫地放開了容澈片刻。

因為失去支撐,容澈驀地擡頭朝穆千璃看去的眼神好似被拋下的小狗,有幾分可憐,還孤立無援似的。

穆千璃不由一笑,主動伸手又重新牽住了他:“過來吧,我扶著你。”

容澈本是身高腿長的高大身形,此時因著身處高處的不安顯得有些瑟縮,卻又一點不違和。

他好似本就是需要被她保護似的,而穆千璃也完全能夠穩穩護住他。

待兩人都跨過圍墻後,穆千璃這才松開了容澈的手,在他家相對傾斜度較小的屋頂上坐了下來。

“你剛才那樣太危險了,你怎還一個人到我家屋頂上去了。”

容澈剛過來時可沒忘記自己帶去的酒,他重新將酒壇拿到穆千璃面前,道:“因為想約你喝酒啊。”

穆千璃又笑:“你從正門進來喚我便是了,你翻墻太危險了。”

她自是不知道,在屋頂上發出響動之前,那個三兩步就跨過圍墻的身姿有多麽穩健,甚至連腳步聲都沒發出半點。

容澈微垂眼簾,輕聲道:“太晚了,我這般進你家院子不太合適。”

穆千璃笑得更肆意了幾分:“難不成你爬上屋頂就合適了?”

容澈一噎,頓時抿著唇不說話了,像是被穆千璃逗弄得啞口無言了似的。

至此,穆千璃心情一陣大好,拿起一壇酒便開了封:“不是想喝酒嗎,來碰一個吧。”

其實,若是就如此時一樣,亦或是如最初他們認識時那樣,穆千璃都能十分自然爽朗地面對容澈。

不去想別的那些有的沒的,腦海中不會不由自主描繪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甚至不用不由自主去看他的嘴唇。

穆千璃目光一怔,發現自己腦海中思緒還未完,竟又朝他的嘴唇看去了一眼。

住眼!

穆千璃心中憤然移開目光,暗罵自己不爭氣。

他的嘴唇的確漂亮,都看了這麽多日了,沒提起勇氣吻上去便罷了,竟像看不夠似的,稍不留神目光便不聽使喚了。

容澈好似註意到了穆千璃的目光,又好似並未刻意看她。

他唇角微揚,湛著淺淡的梨渦,擡手與她碰了酒壇。

兩人一同飲下一大口酒,夏夜晚風吹過屋頂,好似又回到了他們還未曾親密過之前那般,一同在屋頂喝酒的時光。

不過,到底是有所不同的。

穆千璃放松身子躺靠在了屋頂上,望著滿天繁星,一時間有些惆悵。

容澈側頭看了她一眼,獨自喝下一口酒後,問:“你近日是否有什麽煩心事,看你時常都情緒低落的樣子。”

穆千璃並不是擅於掩藏情緒之人,開心了便笑,難過了便哭,煩悶之時自然也容易愁眉苦臉叫人察覺。

月光下的共飲似乎很容易挑起人談論傾訴的欲.望。

穆千璃只沈默了一瞬,很快就坦然開了口:“的確有些煩心事,唉。”

“不介意的話,可以與我訴說,說不定我能幫你想到一些辦法。”

穆千璃側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容澈一眼,很快又移開視線:“也不是什麽大事,此前我不是同你說過,關於我爹要抓我回去一事我想到辦法了嗎,可近來這個法子遇到一些阻礙,讓我有些煩惱罷了。”

阻礙本礙就在眼前。

不過穆千璃這會說出口了,倒又覺得沒那麽煩悶了。

萬事皆需下功夫才有可能成功,天上自是沒有掉餡餅的事。

她不過才嘗試了一回,失敗也並無什麽值得失落的,也更不該氣餒。

容澈還未答話,穆千璃便已自己把自己給開導了。

她坐起身來自顧自喝了一大口酒後,燦笑道:“不過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這阻礙雖是讓我頭疼了些日子,但我應當很快便能克服了。”

克服嗎?

容澈偏頭看著穆千璃,像是壓根沒聽懂她意指何事般笑了笑:“竟還有事將你難住了,看來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容澈溫軟的嗓音潤進心頭,叫穆千璃心尖一陣酥麻。

她之前便覺著,容澈的聲音很好聽。

低磁卻不幹澀,沈穩且又溫和,聽他說話讓人很舒服,耳根也麻麻的。

像是會蠱惑人似的,卻又對著他那張漂亮臉蛋上乖順的神情,叫人只覺他幹凈單純。

穆千璃斂目道:“你說得我好似什麽都會一樣,我哪有那麽厲害。”

“你很厲害啊。”容澈應得很快,像是心中不需思索,本就是這樣想的一般,他一本正經道,“你會騎馬,會打獵,有一手好廚藝,還有一身好功夫,甚比許多男子都強。”

容澈毫不吝嗇的誇讚,令穆千璃有些心花怒放,但又生出些不自然的羞赧來,低低道:“可女兒家那些東西,我會的便不多,我到現在連朵花都繡不明白呢。”

容澈勾唇笑道:“繁千世界,誰人能夠將世間所有事都學會並精通呢,有所長便有所短,並非你不會某些事,你便次於旁人。”

穆千璃心尖又重重地跳了一下。

是因著容澈本就學識淵博,還是因為她慣愛聽他說話。

總歸,穆千璃覺著以自己的小腦袋瓜,定是說不出這樣好聽的話來的。

聽得她心頭暖暖的,唇角笑意怎麽也止不住。

怕叫人覺得自己被誇了兩句就好似要飄飄仙了,穆千璃連忙又喝了幾大口酒緩和心情。

酒勁逐漸上頭,她有些迷糊道:“不過那事我還必須得學會,我未曾這樣做過,若是不學會,只怕又要失敗了,要是能有什麽辦法能讓我提前練習就好了。”

容澈目光中,穆千璃剛飲過酒的雙唇泛著水光,濕濡盈亮,紅彤彤的好似香果。

那雙嫣唇一張一合,迷糊嘟囔的語氣聽起來已然是帶了醉意。

容澈很快斂目,像是眸中光景對他的影響有些難控,只能微動眼睫,道:“你醉了,不若今日就到這裏吧。”

穆千璃眉頭一皺,不由拔高了些聲量:“這不還沒喝多會嗎,我沒醉!”

容澈忍不住又擡眸看她。

和穆千璃喝過幾次酒的經歷看來,這個時候她的確是已經差不多了,若再多喝一些,只怕她便真的就找不著北了。

酒量不行,還如此愛喝。

容澈有些無奈。

穆千璃自是已經註意不到容澈的表情變化了,但這麽一張俊臉在眼前,叫她不知為何只覺口幹舌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

她忽的偏頭問他:“容澈,你對此事可有經驗?”

小醉鬼的胡言亂語沒個由頭。

換了旁的任何一人,大抵都會迷茫回應“何事”。

但容澈喉結一滾,下意識道:“沒有。”

穆千璃絲毫沒察覺什麽不對勁,還後知後覺點了點頭:“也對,你身子不好,常年都在養病,沒經驗也很正常。”

她又轉頭眼神迷離地看著他:“我也沒經驗。”

容澈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知道。

她何止是沒經驗,她根本就是沒常識。

想起那夜痛並快樂著的折磨,容澈唇邊的笑意逐漸帶上幾分無奈的寵溺。

短暫的沈默間,僅有兩人相繼喝酒的吞咽聲。

沒多會,穆千璃也開始感覺到自己快要喝醉了。

腦子暈乎乎的,思緒也開始混沌了起來。

她偏了偏頭,本是想說些什麽,可擡眸一見容澈的模樣,暈乎的視線裏,別的地方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層紗朦朧不清,唯有那雙微動的雙唇清晰映入眼簾。

穆千璃一怔,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她真的已經醉得不清了,只覺這雙唇怎相比平時離她更近了些。

不對,應該是太近了,近到好似伸手便能撫摸到,擡頭便會觸碰到。

她雙唇微動,怔然望著那雙漂亮的軟唇,開口呢喃著什麽。

但她的聲音太輕,沒叫人聽得見她說了些什麽。

容澈微僵著背脊,垂眸看了眼因著身形不穩幾乎已經快靠到他身上來的穆千璃。

熟悉的清甜香氣躥入鼻尖,混雜著酒香,好似在勾纏著他也陷入意識不清的醉酒中。

容澈坐著沒動,打算平息一下自己紛亂的心跳聲後再抱她下去。

但顯然這般任由她靠著似乎並不能讓他平息,反倒某些越發躁動的心思在翻湧叫囂著要徹底釋放。

所以容澈微動了下肩頭,打算從穆千璃額頭下收回自己的手。

容澈另一只手剛觸及那黑乎乎的腦袋,要將她推開些許時,穆千璃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蹭著腦袋便將臉頰送上了他的掌心。

這回,容澈聽見了。

“什麽味道這麽好聞……”

掌心中溫軟一片,撲來灼熱的呼吸,容澈頓時停住了手上動作。

這個姿勢像極了容澈主動伸手去捧住她的臉,又借著手掌寬大的優勢,將她的小臉包裹大半。

如此還不夠,她臉頰發燙地輕蹭著他的掌心,便像是他失禮唐突地把她柔軟的臉蛋把玩在手心中。

實則,容澈一動不動,指尖都有些僵硬了。

剛喝酒潤過的喉嚨似乎又感到了幹燥,他想再多喝一口,卻騰不出手來拿酒壇。

穆千璃醉得迷糊,只覺熱燙的臉頰碰到了能夠降溫的涼物,任由自己落在那掌心中,小幅度地輕蹭著。

她不斷湊近,本是虛靠在容澈身側的身子,也不由徹底貼上了他的臂膀。

直到濕潤的雙唇無意擦過那片掌心。

容澈眸光一沈,條件反射一般收緊虎口捏住了她的下巴。

肩頭的少女被他制止的動作被迫揚起頭來,水靈的眸子流露迷茫又無辜的神情來。

容澈只覺喉間更幹了,原本微涼的身子也逐漸開始發熱。

指尖染上了她面頰上的溫度,指腹下柔軟的觸感令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

他看著她,嗓音發沈:“我雖沒有經驗,但並非不會。”

穆千璃壓根就沒註意聽耳邊的沈聲,只看得見眼前這雙近在咫尺的雙唇一張一合。

這雙唇很漂亮,她也感覺很熟悉,像是已經看過許多回了,無需與主人的整張臉結合在一起,便能直接分辨出它為誰所有。

是容澈的。

因為她近來一直在盯著他的嘴唇看。

可即使看過這麽多回,她仍然心中帶著一個不解的疑惑:“怎麽就這麽好看呢……”

容澈眉心微蹙,明顯看出迷糊的少女壓根就沒聽見自己說話,已是沈入自己的思緒前言不搭後語地自言自語著。

容澈從未絕對定義過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他並非完全的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下流之徒。

人自有欲.望,只是他自小被旁人強加在身上的東西太多,以至於他一直以來的各方面欲.望都低於常人許多。

在穆千璃身上,他久違地感覺到尋常人那般難以控制的欲念。

好似孩童時無所顧忌地想要一顆糖,疲乏時想不顧一切地就此躺下歇息。

或許他此時生出的念頭應當被稱為趁人之危,但他卻惡劣地不想收斂自己的心思。

容澈拇指微動,順著心中念頭緩動著最終按在了她飽滿的雙唇上。

指腹粗糲,嫣唇柔軟,叫人下意識覺得應當放柔動作,可真實生出的舉動卻是粗暴魯莽的。

他的指尖在揉弄間有意無意探進了她的口中,指尖抵住貝齒,被她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揉弄的動作便就此變得更加肆意起來,懲罰似的,在她的唇面和他的指尖上都沾上了暧昧的水光。

明知她都聽不清他的話語了,容澈卻還是正色問她:“你要學嗎?”

穆千璃迷茫地眨了眨眼,也不知是在分辨容澈的問話,還是仍在思考自己剛才的問題。

幾乎沒給她回答的時間,亦或是壓根也沒打算參考她的答案。

欲念騰升時,容澈徑直低下頭來,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俯身吻了她一下。

與指腹觸碰的感覺完全不同。

容澈唇上酥麻一片,已是退開卻仍舊有綿密的觸感在唇上雀躍地挑動著。

穆千璃沒什麽反應,又或者是完全呆住了。

她濃長的眼睫被月光映照出一排小刷子似的陰影,輕微顫動著,眸子裏水光一片。

混沌中,她似乎終於聽清容澈的聲音了。

磨在耳邊的低啞沈聲告訴她:“我可以陪你練習。”

旋即,唇上再次覆來熱燙柔軟的觸感,在相觸的一瞬變得蠻橫強硬起來。

不同於方才的淺嘗即止,這個吻變得濃重又急切。

撲灑在面上的,是那股好聞的氣息和熱得灼人的溫度。

纏繞舌尖的是強橫擠進她口中的軟舌。

沒什麽章法的吻實在的確不算有經驗,逐漸沈重的呼吸連帶著深入的動作也顯得這個吻並不溫柔。

穆千璃被捏住的下巴不知何時松了力道,轉而腰上一緊。

不止是被扣住的力道,甚至那只大掌一貼上來,便收緊虎口掐揉了下去,在她腰間的皮肉上按出拇指下陷的弧度。

皺了衣衫軟了她整個身子。

但很快,穆千璃便無暇顧及更多。

唇上熱切的吻逐漸找到些章法,或許這便是聰明之人的學習能力。

交纏,挑動,甚至吮吸著她,帶起一陣陣酥麻。

已和方才那般生澀和粗魯逐漸割裂開來。

穆千璃被吻得舌尖發麻,本就因著醉酒的腦子越發混沌,鼻息間只能粗重喘息著,微顫的身子被人完全摟進了懷中。

她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受不住想反抗時,才微微一用力,就被對方以強勢的姿態扼制了回去。

失控的感覺令穆千璃感到有些不安和怪異,但縈繞周身的熟悉氣息又讓她沒由來沈溺下去,無法真正警惕此時的情況。

昏沈中,穆千璃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正是此時,他們所處的隔壁院中忽的傳來一聲突兀的開門聲。

穆千璃呼吸錯亂地下意識擡眸,眼前清晰放大的俊臉令她腦子頓時驚醒了幾分,別過頭就要躲開唇上密集又擾人清明的接觸。

容澈。

怎和她靠得這麽近,他們在幹什麽?

被躲開的間隙,容澈微瞇著眼沈沈往身後看了一下。

僅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攬著她腰間的臂膀用力收緊,就著俯身的力道,將她壓下後仰,不輕不重地倒在屋頂上。

院中,起夜如廁的憐玉迷迷糊糊地擡了下頭,什麽也沒看見便轉身去了茅廁。

臨走前,還小聲嘀咕著:“瓦片松動了嗎?明日得讓小姐一起上去看看了。”

而松動了瓦片的屋頂上。

穆千璃眼前一晃,還未能反應過來,身前便壓來一片沈暗的陰影。

下頜被人捏住,被迫仰頭,再次被吻住了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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